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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邱呱  

同极相吸(中)

3.

如果说那一次的事件是一次巧合,那么接下来的事,是在巧合与必然之间发生的。

一切事物都有它运行的轨迹,有人说不过是偶然拼凑的世界,也有人言世界的发展是偶然中的必然。

欧尔麦特虽然并不想要承认后者,但他的前助手在这方面非常的有说服力。他有时不得不承认,想要改变一件事而去做另一件事时,可能反过来终究将成就在预算之中的事。

就像他想,我晚几年再去雄英吧,或许事情就会有什么改观。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没用的,他最终踏进了两个不可变的预言里。一个有关他自身,他清楚的更不必多说,而另一个,就是关于眼前这位不算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很戏剧性的,他们两次的相对来说的独处,都建立在一只猫上。

又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欧尔麦特看到相泽消太就在那个街角,耐心的掰着手里的饼干,蹲着身子一点点喂给那边的野猫。野猫在舔他的手心,那只手算不上好看,有些苍白,骨节分明。他是在笑的,虽然不明显,但欧尔麦特的的确确看到了。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欧尔麦特想。

直到相泽消太察觉到他,站起来了,多看了他两眼后用着非常无奈的语气开口,“欧尔麦特先生。”

于是他抓错了重点,在慌里慌张间完全忘了自己原本在思考的事,全部注意都放在了这个人讲出了他的英雄名,并且是用非常笃定的语气。不妙了,他忐忑,不妙了啊,这个事情传的这么开了吗?

然后才想起来,在所谓“知晓现在欧尔麦特情况的职业英雄”中,那位名为Eraser•Head的人也是其中之一。因为他定下了今年要去雄英任职的决定,而提前同校长发了讯息,这同时也意味着向校方的职业英雄公开了这一情况。

而在他从混乱慌张到思考过后的镇定过去了半分钟,他的表情把他出卖的很彻底。虽然只是细微,但从一开始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的相泽消太可谓是都看在了眼里。

NO.1的英雄,欧尔麦特这个人……

果然是难以理解啊,不如喂猫。于是相泽消太重新蹲了下来,把手里的最后一点饼干给了一直扒着他裤腿的小奶猫。直到他慢悠悠的喂完了,夕阳快要缩进地里去了,欧尔麦特也没能迈开他的脚。

后来相泽消太想起这件事并且问起原因时,欧尔麦特明显是愣了一下,在超过两分钟的思考过后才开口,“或许是因为听多了别人在我出现的时候喊欧尔麦特,而平常之时没人注意,直到你在看到我那个样子的时候十分平静的讲出这个名字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们不过都是普通人而已。我沉思了很久,所以到你再站起来前都忘了要做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我没有爱您到疯狂的程度。”

“啊?什么?是这样吗?”

“……现在的我说这话各方面都缺乏合理性,我打算收回前言。”

但欧尔麦特当时的想法不可能转达给那时的相泽消太,所以当他站起来发现欧尔麦特竟然还在原地的时候思维断片了一瞬。在满脑子“他怎么看我看了那么久”一类的语句闪过之后相泽消太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欧尔麦特才是回过神来,在发觉了自己的失礼过后非常干脆利落的在相泽消太跟前动用了个性,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说,“去喝一杯吧。”

那个时代的人们仰慕欧尔麦特的绝不只有他的强大,而更多的是他的人格魅力。就算是相泽消太也不得不承认,在欧尔麦特以这样的姿态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时,他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这就是他们坐在一家不起眼的酒吧里一起喝着果汁的缘由了。

“相泽老师不能喝酒吗?”欧尔麦特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抬手与相泽消太碰杯,橙色的饮料在透明的的玻璃杯重晃荡,还象征性的加了冰块,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相泽消太奇特的很适合这里的氛围,却又像是格格不入。欧尔麦特在碰杯间观察他未来的同事,在这一副兴致缺缺的皮囊之下,他的的确确是感受得到那发光的灵魂的。

“喝酒影响工作。”相泽消太回的坦然,一饮而尽,留着冰块在被子里叮叮当当的撞出声来。

他们在小酒馆里喝着很像酒的果汁,两个看似颓废的英雄。这像是精神毒药,相泽消太想,不管是再一次被加满的杯子还是身边的欧尔麦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任自己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了,他想说服自己一切的根源都在身侧,但动起来的是他自己的腿,开口的是他自己的嘴。

“相泽君究竟是在放任,还是过度的紧绷了。”

相泽消太一愣,橘子汁在唇边漫开甜腻的味道。他没有来得及回答,耳边只剩了一阵风声。

他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外面的骚动,那一句话让他的感官变得迟钝了,直到他走到外面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在人群“是欧尔麦特!”的欢呼声中他看到那个让无数人安心的背影,和那个在象征面前显得多么微不足道的敌人。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太过遥远了。相泽消太回到店里,把钱一并付清,欧尔麦特还有半杯橘子汁没有喝完,冰块在里面沉沉浮浮。

他们应该是合不来的,相泽消太想。欧尔麦特做的事情跟他的思想相悖,但欧尔麦特只要有他自己就够了,就算总是乱来,却总是能解决。

于是相泽消太觉得没有去管闲事的必要,要不了多久这个街区就会重归宁静,人们感谢着欧尔麦特又一次的拯救,媒体也开始争相采访。这是相泽消太一向所不喜的,他便又是逆行,去向人流的后方了。

仅有那吧台上两杯在轻微的震动间泛着微波的橘子汁,彰显着他们其实——

是同一类人。






4.

再之后的相见就是在雄英了。

不管相泽消太看起来多像个颓废而萎靡不堪的人,但不管是校方还是以往的学生都必须承认他是一个非常适合当老师的人。

接到要担任这一届英雄科1-A班班主任是意料之中的事,相泽消太一如既往的不按常理出牌,而在运动场上看到那些学生对测试表现的所谓“有趣”的心态的时候,他的心情可谓是急转直下了。

欧尔麦特时代的通病。相泽消太在给学生一项项记成绩时如此想到。所有人都对此报以了过于乐观的心态,有些人是单纯因为崇拜欧尔麦特而成为英雄,全然没有要成为英雄的真正理由。又或者根本没有那个实力成为英雄,那么更不需要无用的努力。

而没有意义的事,相泽消太一向打算把它掐死在娘胎里。

就如绿谷出久。

把他开除掉或许是让他能更加好好成长的一种方式,虽然不太好,但确实如此。然而相泽消太并不是预言者,他也不能断言一切。

就如现在,他说出了“开除是骗人的”这样的话后,再次跟欧尔麦特打了照面。

这次的谈话超出了相泽消太预想的时间与程度,他们应该讲完绿谷出久这个孩子后就该擦肩而过,或者说欧尔麦特一个人讲,相泽消太原本的确是这么想的。跟一个理念不同的人进行深谈时毫无意义的事,用他习惯的话来讲,这不存在合理性。

但一切就是那么发生了。他现在在休息室里跟着欧尔麦特不得不继续着不合理性谈话,欧尔麦特给他添了茶。

“对一个见面寥寥可数的人,您的心也太宽了,欧尔麦特先生。”相泽消太看着那杯茶,茶梗立了起来。他不大信这些,却也觉得,再多说几句也无妨。

因为就在刚刚,欧尔麦特跟他说,“绿谷少年的可能性,可不仅仅只是比零多一点啊。这也是我选择他的理由。”

“这并不是心宽,但作为绿谷少年的班主任,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讲一些事。”

“其实,相泽君,我们是同一类人。”

并不是。

相泽消太在谈话结束时也如此想,但除了这一点外其余的都令他深思许久。欧尔麦特没有全都说透,说实话他自然没有对于相泽消太抱以全然的信任。到今日为止,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从陌生人上升到了同事。

但他唯一明了的就是,欧尔麦特的时代不久了,而绿谷出久,远远还没有达到能接替这个时代的地步。他差的远了,太远了。

而欧尔麦特衰弱的又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这一切在敌联盟入侵时被血淋淋的扒开,展现在相泽消太眼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算群众还在坚信着和平的象征,托举着他不灭的雕像。暗处的阴影却已笼罩而上,他们开始啃噬,开始动摇欧尔麦特时代的根基了。

被一同撕开的还有相泽消太的冷静与缜思。

他一向不赞同欧尔麦特的做法,不赞同他“思考前身体就先行动了”,包括在那场谈话之中,欧尔麦特最后同他成了闲聊,却说到第一次面对面的碰上之前,他其实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你上去前,有半分钟的思考。”

说是思考,不如说是迟疑。相泽消太完全明白欧尔麦特话里的意思。他没有回欧尔麦特的话,因为他不认为那是错误的,而理念不同的人再在这个问题上探究下去只会演变成无意义的争执。

每个人的坚持都是不同的,相泽消太和欧尔麦特在这个方面上的分歧上绝无改变的可能,但确实,欧尔麦特还是说准了一切事。

他们是同一类人。

相泽消太在现在还会说欧尔麦特总是喜欢乱来,而欧尔麦特早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反驳词句。

“其实相泽君你,不过也就是在你认为的合理范围内,同样的乱来。”

欧尔麦特身后有人民,他会笑着说已经没事了,我来了。

相泽消太身后有他的学生们。

于是他说着,“只有一技之长的话,可是当不了英雄的。”

而后义无反顾的跳入了敌阵之中。





5.

结局是众所周知的异常惨烈。

欧尔麦特终于赶到的时候,就算他再怎么想要以笑容来安抚他人都已难以做到了。毫无疑问的是他现在非常的生气,对于敌人的,以及对于自己的。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他眼前,不管是孩子们还是后辈,从根本上来说都是因为他。

思考和手脚是同时的,他面对的不是单个的敌人,这不是单打独斗。事实上作为一个合格的英雄,把敌人打倒并不是第一要义。所以那一刻,欧尔麦特想的是,他需要……

先救相泽消太。

处在敌阵中心且丧失了行动能力的相泽消太毫无疑问是最危险的,欧尔麦特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而后是绿谷出久三人,其他的学生并不在敌阵中心,这是让他暂时得以放心的事。

“说是看不惯我的冲动和对孩子的偏袒,相泽君你自己不也是吗?”

在杂鱼被清扫过后欧尔麦特触及了相泽消太的躯体,冰凉的,让他有点心凉,但手掌之下还留有微弱的跳动声彰显着这顽强的生命力,欧尔麦特落下了这样一句话,夹杂着无奈与敬佩。而后时闪电般的把其余的学生从敌阵中救出,落在了稍远之处。

这些杂鱼是不可能打倒相泽消太的,欧尔麦特不敢说真正了解他,但Eraser•Head绝不是什么混日子的三流英雄。那么真正麻烦的,应该就是那个诡异的浑身是手的家伙和那个大块头以及那团黑雾了。

“被您说中了……”微弱的声音从臂弯间传来,欧尔麦特把相泽消太放下的动作一顿,低头时看到的依旧是紧闭的双眼和近乎要血肉模糊的面容,但那声音是真实的,从破损的唇角一点点挤出,“我们是同一类人。”

“要赢啊,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沉默了片刻,而后是重新扬起的笑容。

“辛苦了相泽君,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他把相泽消太交给了他的学生们,当他站起身面向强敌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和平的象征,屹立不倒的,是施予罪犯的重锤。

“没问题的,因为,我来了!”

TBC


稍微改了点小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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