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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邱呱  

【跨年叶攻36h/35h】叶王-我与王杰希与猫

 @二狗子的叶攻活动小队 ,关键词:养宠物

*《我与猫与叶修》的续篇,因为是叶攻活动所以这是叶修视角



    我在写下这些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一个声音很熟悉,我知道是王杰希,另一位大概是装修师傅,今天是装修完成的第一天,我决定要记录一下。 

    我不能说是一个怀旧的人,但今天是全新的开始,那些往日都将离我们而去,闲言碎语也是,我现在就想去下面的便利店里买一盒烟和一罐可乐,或许王杰希又会讲我抽烟这件事,但是,就算被他骂一两声我也是高兴的。

    我在我的老皮夹里翻出了放了很久的身份证和驾驶证,这些在以往的乡下几乎用不到,但现在又被启用了。载着我和王杰希从过往逃出的那辆车早就卖了,合着这几年赚的钱我们又合计买了一辆新的。我和王杰希一起去挑,我说你就算喜欢绿的也不能真刷绿漆吧,他大概是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后来我们买了一辆银的,还挺好看。不大,给两个人足够了。

    说到我们两人认识的事,那要讲到几年前,或许更早,所以我不打算详述。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乡野间的小画家,现在在学校里教书,空闲的时候也在租来的画室里教孩子们画画,而我在报社里当了编辑。偶尔自己写写杂事。这是我们以往不曾想象的,只存在于想象里的生活。

    我现在尤记得老爷子特地跑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找我的事,他指着墙上那幅王杰希画的画——上面是我——说,你要是能活成这个样子也不错。那时我就决定不再呆在那里,不管如何,我们总要走出来,是的,我们。

    所以我趁老爷子回到车里休息时上楼拉着王杰希就跑,他怀里还抱着我的猫,看起来还没回过神,直到我们坐进了车里他才问我去哪。

    我说,去未来。

    王杰希是个很有趣的人,我觉得有时候看透了他,又没看透他,比如他刚刚进来跟我说,要不要去买几个洋葱。

    说实话我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他上一刻似乎还在跟师傅谈价钱,下一刻就跟我说要去买洋葱。

    我说我们还没搬,连砧板都还在之前的出租屋里,我们买洋葱干什么。

    王杰希就说,那我们买个砧板吧,听说银杏木的很不错。

    瞧瞧,人就是一种相当贪心的生物,我和王杰希曾经吃的最好的一餐是乡野小餐厅的小炒肉,其他时候都是白粥咸菜,而就在刚刚他跟我说,买个银杏木的砧板吧。

    自然是好,我从不为我的贪心辩解。

    出门的时候我招呼了一下我的猫,它就从鞋柜上跳了下来,跳进了王杰希怀里…小混球,都不想想谁拉扯你这么些年。

    或许是我的表情有点明显,王杰希瞥了我一眼,笑了。

    我顿时就觉得,猫跟他,真配。

    在去菜市场的路上我才搞明白王杰希刚刚的意思,新装修的房子要去甲醛,才去买洋葱净化空气。这些事在王杰希脑中大概绕了几个弯,他向来只讲结论,这让我每天都致力于弄明白他在想的事。

    我们不仅买了洋葱和砧板,还干脆买了把小刀,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活,切洋葱切的眼里饱含泪水,只能轮番上,最后我看着他两眼通红,我想我大概也半斤八两。

    洋葱被我们撒进各个房间里,王杰希说这有点像做菜,我的猫在他后头跟着,想去吃他抛下的洋葱。我实在气不过,把这小家伙拎起来拍了它脑袋,说你有点出息。

    王杰希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我们闹。那猫几下就挣脱了我的手,冲我呼噜呼噜几声,我抓了把洋葱抛它头上,它这回反而不理了,抖抖一身毛,洋葱条哗啦啦的掉在地上。

    我不得不开始思考现在把它赶出家门还来不来得及。

    别闹了。王杰希说,赶紧都撒上,回去理个东西,过几天再搬进来。

    还有。他又添了一句,别在我面前抽烟。

    我嘴里叼着烟无语凝噎,想了想把烟头按灭后丢进了垃圾桶,认命的撒起洋葱来。叶修,你有点出息。我这么对自己说。

    叶修!王杰希在屋子另一头叫我。你帮我可乐拿一下。

    我看了眼餐桌上喝了一半的可乐,五秒后交到了他手里。

    下午的时候报社打来了电话,说有点事要我回去一趟。我记得我明明是请了一天假,现在这种生活相当不让人活命,我有一段时间没慢悠悠的吃早餐了。

    出门的时候王杰希给我递了伞,说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你注意一点,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说想吃小炒肉。


-


    我曾跟王杰希说我遇见猫要比他早,那只是对于我们后来正式的遇见时来算,而早在那个雨天里我同王杰希第一次见面时,我还没养猫。

    我的猫是褐色的,碧蓝的眼睛,偏黑的爪子,王杰希曾问过我它的名字,我说我家里有一只狗叫小点,那这只就叫小圈好了。

    王杰希,不如叫小句号。

    …我那天笑了很久,笑到王杰希仿佛下一刻就要打我。

    然后我们定了猫的名字,就叫小句号。

    小句号是我在第一次见到王杰希后来到我身边的,那里乡下的猫很多,而我住下后就没打算走,直到某一天啃着干瘪得面包时看到一只猫蹲在门口看我,我就掰了一半给它,它就跟着我了。

    这件事我后来说给王杰希听,他说大概是觉得你活的这么艰辛还能分它面包,是真爱了。

    我下意识的就反驳,什么真爱,我可不喜欢这个小混球。

    我在讲这些话的时候小句号正待在王杰希怀里,被他顺毛顺得舒服得眯起眼睛。

    我好像没见过你说喜欢什么。王杰希突然说,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我喜欢的事很多,冬日的第一抹阳光,夏季的最后一滴雨水,秋季丰收的果实,春季晨日的露珠,我喜欢我的猫,它陪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我喜欢我的笔和纸,它们让我有了今日的生活。

    我还喜欢…

    我张了张嘴,以上的话都没说,最终脱口的话语让我自己也很惊讶。

     我喜欢你。我听见我这么说道。

     王杰希,我喜欢你。

     猫从他怀里跳了出去,他站起身,出了门。


-


    我咬着笔头思考人生,天已经黑透了,可王杰希还是没有回来。我刚刚试着去追可是被我家的小混球咬住了裤腿,我都怀疑它现在都快不认得我这个老主人了。我想起以前王杰希身边就有很多猫,这家伙难道是猫薄荷吗。

    电话当然是打不通的,与其说是打不通不如说是每一个都会被挂掉,后来干脆关机了。我在他究竟是生气还是害羞间思考了很久,当然更希望是后者。

    可他不回来问题就大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没意义,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把王杰希找回来。

    于是我跟猫搏斗了起码一刻钟,最后以被挠了一脸作为代价终于把这个小崽子关在了门里,随便拿了点必需品就出了门。但问题又来了,我该去哪里找,这时我发现我对王杰希了解还是不够,想来想去除了学校画室以外没有第三选择,而他当然也不在那些地方。

    不这没关系,了解可以以后慢慢的来,我跟他相处了不过才四五年而已,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但我想王杰希是不会真的抛下我的,所以我并不着急。我走的有点远,没有开车,还得走回来,路上我看到了旁边的商场,想到了我曾经买过一条围巾,后来被落在了乡下的破房子里。

    现在我们不缺这些东西,他后来自己去挑冬季用品的时候选了一条灰色的,似乎是挺中意,几个冬天也没换过。我们已经不需要省吃俭用了,衣物也是想到就买,似乎没了当时那种对待宝贝一般的态度。

    像我现在开始怀念白粥的味道了,还有小鱼干。

    最后我还是回了家,考虑了一下后把那个包装还算精致的盒子放在餐桌中央,里面是墨绿色的围巾。



-



    刚刚叶秋给我打电话,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他问我回不回家过年,反正一个城市,挺方便的,他说老爷子讲到我的语气也好了很多,大抵是儿子还有点出息之类的话,似乎没因为我当年抛下他就跑的事而生气。但我还是不能保证他看到我的时候不会打断我的腿,我太懂他了,他可能打完我还会让我自己去医院。

    我说我过年有人一起过,王杰希认识吗,我朋友。叶秋说老爷子讲过,画画得不错。

    我沉默了有那么片刻,能被老爷子夸这比他要我回去过年要更让人吃惊。我突然意识到似乎王杰希一开始就比我好,只是他懒而已。

    我之后说承蒙老爷子抬爱,这位以后可能是他老人家儿媳。

    叶秋大概一下子没拿住电话,挂了。

    我想了想还是再打了个过去,说年后我要跟一个采访,出个国,懂得吧?那我过年还是过去看看你们好了,几年没见了。

    叶秋说你这话还敢跟我说,我跟老爷子一讲你这事绝对泡汤,你这是人说的话吗,跟个提前遗书一样,你们没人了还要你跟过去?

    我说我这叫身担重任。

    叶秋叫我滚。

    过了几秒后他又问我,他嫂子会不会跟着一起去。

    说实话这小鬼头真合我心意,不愧是我弟弟。

    这些事我当然早就跟王杰希说过,也做过被拒绝的准备。我觉得王杰希像是一个比较安于现状的人,他或许更喜欢平和一点的生活,别那么波澜起伏,朝九晚五大概是很理想的状态。

    我再一次想错了,他直接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说年后,他下一刻就开始思考他该做什么准备,我作为公事出差比较方便,但他不一样,签证的理由可不好找,特别是我们也不是去什么和平国家。

    第二天他就开始清点画具了,他说这也算经历人生,没什么不好。

    我错了,这个人比我还疯。

    门口传来了声响,我走出房间打开了大门时看到了在外面的一人一猫,外面下了雪,白茫茫的一片。王杰希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根小鱼干,正在喂着猫,墨绿色的围巾垂落在雪地上。

    我说,我爸叫我回家吃饭。

    他拍了拍手站起来,大概有点惊讶。问我:什么时候?今天吗,你早说我就在学校里吃了。

    我说不是今天,过年的时候,你也一起去。

    猫叫了两声,裹着一身的雪又窜进他怀里了。

    我听到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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