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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邱呱  

【雷安】过去的我与现在的你

*领了双生生 @鹤鸣三千 的关于信的条漫| ू•ૅω•́)ᵎᵎᵎ
*以及一直说要给你的雷安 @言南_死于睡眠不足
*军官雷与教授安
*第一次写雷安,可能ooc


    门铃响时安迷修正在教案上打下最后一个字。

    他很奇怪,他今天既没有约学生也没有收到快递短信。他刚点了保存文档,门铃就开始响第二次,他只好是转头喊了一声“就来!”便忙是起身去开门。

    几名身着军装的人站在他家门口,着实把他惊了一番。

    “请问是安迷修教授吗?”为首的军官问道,安迷修看了一下他胸前,有三条杠。

    “是的,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安迷修回。

    “我们是来送骨灰与遗物的。”那个军官身侧的人上前了一步,向安迷修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的手上捧着一个棕色的木盒子,他们身上散发的沉重气息快要压酸安迷修的肩。

    “等等……”安迷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心里反复了几遍话语,于骨灰和遗物两个词上惊讶了片刻。他并不明白,他的家人,他的亲戚并没有参军的,而这一份遗物究竟来自谁,不得而知,“这是谁的?我认识的人中并没有上到一线的人。”

    那位军官看起来有点为难,眼里流露出了一种悲痛的情绪,这让安迷修意识到他们可能是战友,而后他开口了:“毫无疑问这是给您的,这是他的遗言。请在我们离开后再打开。”

    安迷修满载着疑惑接下了盒子,军官向他告别,眼中有些晶莹。

    在这之前安迷修并没有认识过什么军队里的人,在他看来军人该是坚毅而勇敢的,而如今他需要改变看法,军人也是人。他触摸到了柔软,那是来自于那几位军官身上的情感,以及,盒子里的物品。

    安迷修低头,看到了一条染血的绸带,已经糟乱不堪,但中间那颗黄色的五角星就算多少鲜血也掩盖不了它的灿烂。

    一个名字出现在他心中,把呼吸掐断在颈间。

    盒子中还有一个骨灰盒,和一封信。

    安迷修拿起信,上面被染了一片血迹,皱巴巴的像是被塞在怀里随他的主人颠簸了很久。

    现在终于从战场上下来,送到该送的人手间了。

    安迷修把信封翻了过来,在没被鲜血染到一角看到了那个名字。

    雷狮。

    书架闷声而响,安迷修靠在上面像是失去了力气,那个盒子在他手中发烫,发重。他快要捧不住了,那里承载了他太多的记忆,与一个人灵魂的重量。

.

    学生时代的安迷修与雷狮的相识并不是一段好回忆,同是好学生,雷狮的分数甚至比安迷修还高上一些,性格却是截然相反。

    安迷修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期中考试的排名上,压在他头上,而第一次见到他本人是在图书馆里,恶劣的一手把他按下去一手抢走了他要拿的书,抛到了书架顶上。

    照片上的雷狮是乖宝宝,现实中的雷狮是小恶魔。

    他们在图书馆里有一段简短的对话,以雷狮“哟,你就是那个第五名的安迷修?”为开头,以安迷修“你这个家伙给我站住!”作为结尾。他们从最里面的书架一直闹腾到了门口,安迷修引以为豪的风度荡然无存,最终安迷修揪住了雷狮的头巾,抬头时却看到了教导主任站在图书馆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坐在办公室里时安迷修有点忐忑,他是一个实话实说的人,雷狮抛他书不假,他追雷狮也不假,图书馆里大声喧哗他们俩都有份。

    丹尼尔看起来并不急,把他们俩撂在椅子上自己转身去泡了一杯茶,慢悠悠的走回来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一次性杯子,给他们倒了半满。

    雷狮在这种场合下不像安迷修顾虑的那么多,在丹尼尔放下茶壶时就把实话说了十成十。

    丹尼尔笑笑,坐到办公桌后面,“我本来只想找你问问关于你一个星期不交作业的事,看到安迷修也在,他是一个认真的人,还想让他看着你点。既然你说了图书馆的事,那我们就再论。”

    安迷修没忍住笑了一声,感受到了雷狮投过来的视线,由上而下的,他现在要是回头应该能看到这位同学用鼻孔看人。

    梁子就算结下了。

.

    在没有关注雷狮时安迷修除了在成绩上并没有听过这一号人,现在认识了,他发现每天都能在走廊上看到那飘扬的头巾。

    雷狮下课似乎都不待在教室里,安迷修出门接水时总能看到他靠在走廊栏杆上,身边围了二三四五个人。叽叽喳喳,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雷狮却能察觉到安迷修投来的视线,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安迷修对此并不喜,多以无视为主。

    但安迷修不能忽略一件事,就是丹尼尔叫他帮忙看着点雷狮。他怕不是石乐志才应了下来,正义感作祟,想要扼断每一丛不写作业“坏”学生的秧苗。

    这就是安迷修放了学站在雷狮班级门口让同学叫他的原因。雷狮本还在跟同学聊着天,脚翘的老高,冷不丁就听到一句“雷狮!有人找!”

    正还奇怪呢,抬眼一看安迷修一副严肃模样站在班门口,雷狮就突然来了兴致,放下脚就一手拎起书包在全班同学震惊的目光下走到安迷修跟前。

    “走?”一个字,干净利落,话如其人。

    高中是住宿制,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写作业,图书馆成了唯一选择。

    安迷修踏入图书馆的时候想到了那可以称之为孽缘的一天,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雷狮,却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干什么?”

    “我在想我干嘛要让一个比我排名低的人看着我写作业。”

    他们站在图书馆的走廊上,互不示弱。

    最终还是安迷修打破了沉默,忍着不往雷狮那嚣张过分的脸上揍一拳的冲动,隔着袖子握着他的手腕就往里面的自习室走去。

    他并没有受到太强的阻力,如果安迷修这时回头,他应该会看到雷狮难得一怔的表情。

    而让安迷修感到惊讶的是劝谏雷狮并不是一件难事。在他把雷狮扯到桌前时这个一向不理人话的学生却没有多说什么,坐下就拿出了作业本刷刷的写了起来,写的飞快,题目不过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答案。

    安迷修突然意识到自己落后他一名的原因,并看着他写作业的样子出神,甚至忘了打开自己的书包。

    直到雷狮发觉了他的目光,抬了头斜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说,“怎么,好学生自己不用写作业的吗?”

    安迷修觉得自己脸要发烧,忙是拿了作业本,一时间彼此之间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刷刷声。

    这一写就是三年。

    雷狮的恶劣在三年间从未减过,小到在给他带的早餐中挤芥末,大到在走廊上使绊让端着作业本的安迷修摔个狗吃屎。

    但相对的,他们坐在花坛旁边吃早饭的时候,安迷修被芥末呛到掉眼泪,雷狮从善如流的递过一瓶水;安迷修重新理好作业本交上去重新回到班级的时候,一瓶碘酒和一盒创口贴就在他位置上好好的待着。

    安迷修气不打一出来,又无处发泄,晚上揪着雷狮写作业表达了不满并花了半个小时说教,换来雷狮偏着头不屑的嗤笑,以及极端自我中心的话语。

    “我乐意。”

    “捉弄我你很开心?”

    “是啊。”雷狮嚣张如故。

    安迷修火气上泛,不得已凭着修养才是没在图书馆发作,“雷狮,一个人只想着怎么捉弄人的话,就别想着成功了。”

    雷狮嚣张的笑意在脸上停了一瞬,他的嘴角逐渐趋平,那双眼睛里翻涌着安迷修看不懂的情绪,像浪潮一样汹涌着一波一波的向他袭来,安迷修快要在这样的目光下窒息。

    尚久,雷狮才用一种平板无波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安迷修,我只捉弄你。”

    语毕,他拎起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图书馆,头巾在晚风中飘扬而起,看花了安迷修的眼。

.

    毕业典礼的那一天他们都穿的人模狗样。安迷修因为一直是领带白衬衫的装束倒是没有太大感觉,雷狮就不同了,安迷修在酒店门口看到一身正装的雷狮时着实愣了一下。

    他们的吵架在毕业前一个星期,在那天雷狮从图书馆出去后安迷修也再没到他班级门口找他。高三的复习日子开始紧张,老师已经不再紧盯着所谓的作业,基本是发卷子讲卷子,安迷修也不明白为何他在高三下学期还坚持了那么久叫雷狮一起做作业的日子。

    但那样的日子总归是一去不复返了。

    考试在前一天结束,现在站在这里的他们都已经告别了青春年华。

    雷狮一直是一个发光体,他往人群中一站,自然就有人上前攀谈,问着些像是未来计划的老套牙问题。

    安迷修站在人群外,没有进去。

    毕业酒会是个走走过场摆面子的场合,他们装作上流社会的人们,劝酒劝的都很有礼节,话语文绉绉的,全然看不出是那些班中大骂卧槽的学生。

    雷狮看起来很适合这种场合。安迷修不善喝酒,自己倒了一杯加多宝充数,看着场内几个包围圈,雷狮这回看起来挺像那么一位绅士了。安迷修喝了一口加多宝,假装自己在品尝一杯上好的红酒,然后该适时的拿捏着语调说出“只有我知道他骨子里多么破败不堪”这样的话语。

    这个念头被安迷修掐死在脑海里,他不是背后咬人舌根的人。

    而就像很早以前他去打水时的情景,他看着雷狮,雷狮也看了过来。

    他们隔着人群四目相对,安迷修晃然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高一。

    酒席到最后的时候安迷修正在品尝一块做工精致的榛子酥,雷狮就在这个时候靠了过来。这是三年来雷狮第一次主动找他,安迷修很惊讶。

    “安迷修,我跟你就说。”雷狮看起来喝了很多酒,眼中有些晶莹,目光混杂了很多情绪,安迷修看不清。他手上还有半杯酒,在他倚上桌沿时晃了晃。

    “我要去参军了。”雷狮裂了咧嘴,笑了。

    “……什么?”安迷修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别再跟我说教了。”雷狮自说自话,挥了挥手,“我自愿的,你说的对,我总该做点对得起自己的事。”

   “等等,雷狮,你这不是对得起……”安迷修清醒的很,他放下酒杯伸手想按着雷狮的肩膀说什么。

    下一刻他伸出的手就被醉汉逮住了,雷狮握着他的手腕,眼中突然清明起来,醉醺醺的感觉像是一瞬间被驱尽。

    安迷修只见过两次这样的雷狮,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图书馆,第二次就是现在。

    雷狮握着安迷修的手,用他平生最认真最严肃的语调说。

    “鉴于我们可能以后都碰不到了,我觉得有些话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安迷修,我喜欢你。”

    安迷修觉得脑中轰的一声,把一切都炸的粉碎,他的思维断片,张了张嘴,话语支离破碎,卡在了喉咙里,像火般灼烧尽他的理智。

    安迷修听到可能是自己的声音说,“雷狮,你这还是在捉弄我,对吧。”

    对面的人没有回话,远处传来了同学的喊声,“雷狮!再来喝一杯!”

    于是手腕上的温度离开了,安迷修抬眼时看到的只剩雷狮的背影。

.

    安迷修回神时才发觉自己站的有些脚酸。他还靠着书架,这让他想起了和雷狮第一次见面,而那已经过去不知多少年了。雷狮有一句话说错了,毕业典礼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现在才是。

    手上的木头盒子其实很轻,根本没有多少重量。

    安迷修把盒子放到了桌上,里面的骨灰盒和染血的头巾格外刺眼,他把盒子合上,手上只留下那封信。

    字迹被血糊住了,安迷修却不能对此视而不见。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坐回到椅子上,把信件举高,展在台灯的光源之下。

    会是什么呢。安迷修想。雷狮一向喜欢捉弄他,无可厚非,那么这封信大抵也是个恶作剧吧。

    就像那次毕业典礼上醉酒后的告白一样。

    模模糊糊的字迹展现在眼前,安迷修眯着眼努力分辨了一二。

    而后瞪大了眼,连呼吸都停滞了。

    【我一直很喜欢你,安迷修,真的。】

    雷狮终是没有再捉弄安迷修。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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