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宴会里格格不入。

女子的笑声听起来刺耳且可笑，她们提起了那个青年，这里处处是他的身影，在回荡的乐曲里，在跳跃的音符中，在人们的眉间，在舌尖翻飞。她们将其捧上高台，用无数赞美的语言为他搭好阶梯，声音大了些，人群之中又游离人群之外的人听得清楚。

根本不必如此，他想，赞美的阶梯是脆弱的天鹅，而这位青年并不是垂下头的人。那些黄脆纸张很容易被撕裂，而之下的音符是最结实的平台，他是踩着音符前进的人，言语不过是虚无风声。

宴会之外的人摩挲着酒杯上的雕花，杯中酒多多少少，酒杯被捧的温热，杯中酒却尚是冰凉的。来敬酒的人不少，他们噙着笑意，话语或是客套或是真诚，并不重要，这不是他的在意之处，而他也早已不再在意这些。

等待是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他在喝酒时能感受到温热的杯口和冰凉的酒液，一切都在感官中放大，把时间的流动彻底的拉长，将过程放缓。直到漂亮的音线从身后传来，飘进他的耳中。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一枚词句在耳廓处打转，同他的音符一起钻进，俏皮的弹击着鼓膜。

“大师。”

萨列里转过头，穿过人群看到了莫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