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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邱呱  

【叶王】往事随风(十五)

*原著向,叶修/王杰希

*原创人物有,家庭背景私设。

*重修

*前方别扭希和超绝可怜叶出没




    叶秋觉得他可能是上辈子造孽,这辈子倒霉,身边人没一个正经的,事事不顺心,总也有人要给他找点麻烦。

    比如现在,林乔正拿着两杯饮料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的把其中一杯塞到他手里。叶秋上一秒还在看手机,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来找他,抬头时才发现是林乔,后面还跟了个人,他也是认识的,王杰希。

    「青苹果汁。」林乔笑了笑说,也不见外的在他旁边坐下,「你上次提过,正好刚刚看到就给你买了。」

    她也没顾这边叶秋还一脸震惊不知道怎么回话,拍拍自己另一边的位置就冲另一人喊,「来啊杰希,坐,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呢。」

    王杰希戴着个墨镜围了个围巾,毕竟是公众人物总要有点小伪装,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安静的在她旁边落了坐,身上背了个包,手上还拎着一个女士手提袋,那是林乔的。

    「你们怎么……」叶秋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哑然,勉强是开口道,「怪不得你昨天问我去哪、几点。」

    「怎么样,惊喜吧!」林乔笑吟吟的说道,「正巧这两天杰希也放假了,既然你要出去玩我们就一起去呗。」

    「我也不是出去玩…」叶秋颇为无奈。

    「嗯嗯知道,去找你哥,对吧——」林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就差叶神一个签名了,帮帮忙吧。」

    叶秋简直要给她气笑了,偏头去看那边的王杰希,结果人家墨镜摘了一半给他一个眼神仿佛要他自己体会,又是转过头去安静看报了。

    …说起来论年龄王杰希还是他们三个当中最小的,也不知道这一股老大爷的感觉哪来的,大家都是土生土长B市人,怎么他就那么优秀。

    「别看啦,杰希好干脆的,我说去他就应了,下一刻航班信息就直接发我了,一起买了票,手速快就是不一样。」林乔伸手在他面前挥挥招他回神,拔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们不会是要跟我一起去找我哥吧。」叶秋汗然。

    「也好啊,你同意吗?我们三个去更方便,你不是要请他回来过年吗,正好,他要是不从我们就三个人把他扛到飞机上。」林乔握拳,讲的很像有那么回事。

    「我懒。」王杰希不动声色翻过一页报纸。

    林乔略是调皮的笑了笑,也不再逗着叶秋,「好啦,开玩笑的,你去找你哥,我们呢,正好逃家去玩玩。」

    叶秋松了口气,倒也是轻松了不少。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本身这个日子他们应当都在家里准备过年了,但叶家老爷子发了话,让叶秋去把他哥绑回来过年,叶秋纵然是千万个不愿也只能把反驳的话往肚子里咽,收拾收拾就买了机票打算第二天去H市。昨晚聊天的时候正巧给林乔讲了,没想到今天三人就在候机室碰面,这样一插科打诨,叶秋压力也轻了不少。

    「说起来你知道你哥在哪吗?」林乔问道,「叶家大少爷可是头号神秘人物,以前他们说王大队长工作忙见不了几面,叶先生可不一样,根本是没影啊。你可别去了找不到人,蹭了一身灰回来。」

    「知道一点。」叶秋倒也是心中有点数,「好像在那个什么,兴欣网络会所,听说在嘉世俱乐部对面。具体的我不太清楚,王杰希应该清楚一点吧,毕竟你们职业选手都有交集。」

    王杰希翻报纸的动作一顿,话语引到他身上也是意料之中,毕竟三人之中也只有他是真真正正跟叶修认识。昨晚方士谦又吼他怎么还要去找叶修,王杰希当时回的冷静说自己只是陪人,方士谦哪信,把之前的事拉出来说:问他那天叶修在千波湖跟他仿佛告白一样的破事后续到底如何,王杰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在方士谦的炮轰下还是坦白了,说当时直接就下了线,什么都没说。隔着耳麦王杰希都听到了方士谦的磨牙声。

    说没感觉是骗人的,说有感觉心里又不舒坦,王杰希内心复杂表面倒是不动声色,偏了偏头回过他们的话:「嗯,就在那里,到时候我带你们去。」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一边林乔和叶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们俩半只脚踏进了那个圈子,话语里多多少少也有点意思,王杰希还在扒着门框懒得进,门外汉就不凑热闹了。

    牛奶有点冷了,手里的报纸也再没翻下一页。


-


    春节假期的兴欣相当冷清,大家都回去过年了,也没多少人来打游戏,连唐柔都回了家,最后就留下叶修和陈果两个人。他们一大清早的出去采购年货,陈果兴致很高,一大堆东西如今全摊在地上,叶修一进门就冲去了厕所,陈果也是气愤又无奈。

     结果等她一转头,门口进来一个人,定眼一看这不是叶修吗,怎么还西装革履的,又没有那一副欠揍样,把陈果惊到了,脱口一句「你搞什么。」

    叶秋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便开口问道:「叶修在吗,或者说,叶秋?」

    这下陈果明白了,这位还真不是那个叶修。

    「你是…」

    「我是他弟。」

    「那你才是叶秋?」

    「我一直都是…」叶秋叹了口气。

    陈果懂了个七七八八,转头吼了一声,叶修的声音就从厕所里传了出来。陈果也明了了,说你要不随便坐坐。

    叶秋倒也是不急的,就站在那边等,确认了叶修果然在这后还回头说了一句:「辛苦了杰希,我跟这家伙叙叙旧,你们先去玩吧。」

    叶修刚提着裤子关上卫生间的门,听到这话动作停在半路,姿势滑稽,可笑的很。

    陈果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因为逆光的原因看不真切,竟一时间忽略了。看身材是一男一女,但叶秋刚刚那个话让陈果又是一惊,杰希?王杰希?这位微草队长她已经不算陌生了,毕竟在全明星周末的时候打了个照面,但他们依旧是职业选手和粉丝的关系,见几次都不算多,陈果心也是砰砰直跳,顿时有点紧张起来。

    王杰希淡淡的应声随后传来,跟另外一名女生转身就走。陈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倒是叶修先发了话,喊道:「王杰希?」

    王杰希脚步顿了顿,背对着他抬手一挥:「别来无恙。」

    林乔倒是转头看了他们两眼,又转回去边往外走边笑嘻嘻的说,「长得好像啊,真是兄弟呢。」

    「性格倒是不一样。」王杰希附和了一声。

    等到王杰希和林乔都没影了叶修才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赶紧回神,直起身子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去过年。」叶秋公事公办。

    「不回,我加班呢!是吧老板娘?」叶修说的理直气壮。

    「他申请,我批准。」陈果才不背这个锅,白了他一眼。

    「就回去过个年而已,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说实话老爸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

    「这理由你打算用几年啊。」

    「好吧其实是老妈…」

    「接着编。」

    「小点死了!」

    叶修眼睛都没多眨一下:「活得够久了,差不多了。」

    陈果看看叶秋又看看叶修,兄弟俩的对话着实好笑,她也没忍住插了一句:「小点是谁?」

    「狗。」叶修咬牙道。

    「他们给我支招,说你不回去就把你扛上飞机。」叶秋倒也没坚持,叹了口气,用着些随性的语调调侃道。

    「他们?谁,王杰希吗,他怎么跟你在一起。」说到王杰希叶修就格外敏感,语速也快了不少。

    「算是朋友,怎么认识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叶秋见招拆招。

    「还有个姑娘呢?」叶修眼尖,刚刚看得清楚。

    「那是林家的千金,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兄弟俩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叶秋妥协:「不回就不回吧,反正被老爷子骂的也不是我。等等一起吃个饭?我在这边再待一天就回去。」

    叶修挠了挠头,好像有那么一点犹豫,陈果看不下去赶紧是打圆场道:「行啊行啊,正好过年这边没什么人,我们一起出去吃吧,我找个好饭店……」

    「不用了不用了。」这回是叶秋不大好意思的拜拜手,「你们平常吃什么就一样吧,不用搞什么特殊。」

    「那就直接在这吃吧。」叶修摆了摆手发话,「给你们尝尝饭店打包盒的味道,他们俩呢,一起吗?」

    「我跟他们说一声吧。」叶秋毕竟还是要为别人考虑,他自己想感受生活,不代表王杰希和林乔就想,他在这边吃盒饭也不能一声不吭就替他们俩做决定。但林乔那边却也应的爽快,回的话也是「我们」等等一起过去,连王杰希那一份也一起回了。

    「那今天可真热闹。」陈果可开心,扒拉了几张票子递给叶修,「去去,你买饭去。」

    叶修无奈,叶秋幸灾乐祸。


-


    叶修拎着一大堆饭盒回到网吧的时候其余两个人也回来了,几个人支桌子摆凳子理东西搞得不亦乐乎。陈果买了一大堆窗花回来,叶修路过门口玻璃门的时候就看到王杰希一本正经的把一张窗花平整的贴上玻璃,隔着玻璃叶修将那双清冷的眉眼看得真切,对方却似乎是没注意到他,转身回去拿了另外一张。

    陈果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不过好在人多,彩灯灯笼对联什么的一挂,比上次圣诞还热闹一点。隆冬时节,这么整理竟然也出了一场汗,两个女生轻松,其他两位男士倒是包了大部分的活。叶秋外套早就脱了,搭在一边的椅背上,王杰希也摘了那些伪装,只穿了件衬衫,领口被汗打湿了,袖口挽上小臂,露出白皙皙的手腕来。

    叶修拎着饭盒子站在门口,目光从王杰希的后颈一直神游到手腕上,一时间都忘了进门。

    「愣那干嘛!」陈果见他在门口半天不进来就喊了一声,「快快快,桌子都给你支好了。」

    「好好好…」叶修赶忙是进来把饭菜都摆上桌,抬头时却又正巧看到王杰希轻描淡写瞥过来的一眼,差点又给打僵直了。

    今天只是大年二十九,还没到除夕,总还有那么一点人过来上网,结果进来一看都差点被这场面吓到,笑着问陈果说老板娘你这搞联欢会呢,陈果也笑着回说来来来随便坐瓜子花生免费。

    「以往还会更热闹一点。」陈果帮忙摆好了饭菜直起身说,「今天就凑合着吧。」

    「意思到了就行,挺好挺好。」叶秋看起来很有兴致,叶修那买的一份份饭菜都挺合他口味的,心底一暖,抬头就看到叶修一副大老爷们看孙子的慈祥样,硬生生事把一句感谢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叶修虽然看起来平时吊儿郎当但做事竟还算得上是细心,几个菜包含了两个城市两种口味还带了碗汤,陈果还说你这小炒肉和辣子鸡丁以往没买过啊,叶秋喜欢吃吧?是个好哥哥啊。

    叶修笑笑,特别欠揍的说:「本来就是,年轻人不懂事,让你误会了。」

    叶秋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但他心底也奇怪,其实其他菜他都挺喜欢,但他唯独不吃辣,叶修也不吃,他不信叶修是故意整他还是如何…大概就是故意整他,啧。

    王杰希刚夹了两筷子炒肉,听他们这么一说手上一顿,转了个方向夹回碗里一块冬瓜。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在座的只有两位姑娘,林乔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她本就善于交际,很快跟陈果聊的开怀,讲了两句两个姑娘却是想起了什么,陈果转头就提议说要不我们喝点酒吧?

    三位男士互相一看——叶修看王杰希,王杰希看叶秋,叶秋看叶修,绕了个圈,谁都没对上一眼。等到叶秋去看王杰希的时候王杰希又已经收回了目光垂下眼,说了一句:「我不太能喝。」

    叶修顺着王杰希的话也说道:「我也不行,会手抖。」

    两个姑娘便明白了,这俩职业选手可宝贝着,酒喝多了手抖影响事业生涯,自然是不能多喝的。但叶秋很有兴致,说我能喝啊,于是干脆是三个人跑到楼上去找酒,留下叶修和王杰希两个人坐在下面,一时无言。

    「咳,还吃的习惯吧?这边口味比较清淡,我就给你买了两个重一点的。」叶修琢磨了一下才开口,他以往跟王杰希没少出去吃过饭,就算当时没那么关注却也或多或少知道一点。王杰希一向喜欢吃辣,有时吃火锅的时候他们整一个鸳鸯锅,那红彤彤的辣锅看的叶修不吃都冒汗。

    「你没必要那么费心。」王杰希似乎真在认真吃饭,咽下一口后才回话,伸筷子的时候却刻意避开了那两盘,挑了个更清淡的炒豆芽。

    「怎么想着过来了?我以为……」叶修心里忐忑,哪还有刚才在叶秋面前那样一副欠揍的态度,如今讲话都小心翼翼了,生怕把王杰希惹不高兴,得不偿失。

    「我陪人,顺路的。」王杰希回得冷淡。

    「然后就顺路坐了飞机过来?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叶修叹了口气,他现在烟钱都刚够,哪像王杰希能说的这么轻松,一个顺路就是两张飞机票,「你怎么跑他们那个圈子里去了,你和那位姑娘……」

    「叶修。」王杰希打断了他的话,筷子一放抬起眼来,面无表情的让叶修心里一惊,赶紧是闭嘴,却还是晚了。以往他什么话王杰希都受着,没半点反驳,他这嘴顺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我的事情你没必要管吧。」王杰希冷冷得说完才是再低下了头,这回他不避了,想吃什么菜夹什么,看得叶修心里揪着疼。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时候他要是再不解释点什么真是要送命了,叶修赶忙开口,话讲到一半却又被几个人下楼的声音打断。

    王杰希听到声音就再放了筷子,站起身去他们手里接过酒,却发现林乔手里足足拿了五个杯子,着实愣了一下。

    「惊喜吧?有你们的份哦!」林乔笑嘻嘻得说道,胳膊肘碰碰仿佛没反应过来的王杰希,「好啦好啦,喝一点没关系的吧,新年尽兴嘛。你怎么了?回神了王大队长,平常没看你那么迟钝啊?」

    王杰希这才是应了声,回去坐回位子上,屁股还没坐实林乔就摆了个杯子在他跟前,给他到了小半杯红酒。

    「给个面子?」林乔偏着头说,「真不喝就给你换果汁。」

    王杰希想了想,反正就喝一点也没什么事,便也不再麻烦人家,刚刚的心情被林乔冲淡了不少,也是轻笑一下回道:「恭敬不如从命,喝点吧。」

    那抹笑叶修看在眼里凉在心里,叶秋刚把杯子放他跟前,还没来得及倒饮料他就先开口说:「反正是新年,王队都喝了,我也喝点吧。」

    其他人都很高兴,赶紧给这位大爷添上,只有王杰希有点惊讶,看了他一眼,正巧对上叶修的目光。这回他没来得及避,叶修自己先避开了,主动的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说:「来来来干杯啊。」

    第一个倒下的是叶秋。

    这位富家少爷一杯下去就哐当砸桌上了,把一群人吓了一跳,几个人面面相觑。陈果想了想说要不扶他去睡觉?叶修想想也好,伸手去扶他,结果一下子还没扶起来,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有点重量,他一个人也不好扶。王杰希起身顺便就搭了把手,也不劳烦两位姑娘起身,跟叶修一左一右就把叶秋往楼上扶。

    「我刚刚真没那意思。」叶修逮着机会就赶紧道歉,他发现他现在道歉的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以往让他这样道歉可是没有的事,「这不是…咳,好奇嘛。」

    王杰希尽心尽力的把叶秋抬上二楼,听到这话转头看了叶修一眼,意味深长的,差点把他盯毛了。

    叶秋虽然醉了但还不安分,口齿不清,他们俩人本想把他抬进房间里去,叶秋却就指着茶几说我睡那就行,睡那就行。实在没办法,他们只得是把他扛到沙发上,力气一卸叶秋脸贴着沙发就睡着了,一点形象都没有。

    王杰希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把袖口松下,沉默了片刻终究是一句话没说,转身下了楼。叶修赶紧转身去追,到楼下时他们却已经跟陈果聊了起来,王杰希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有林乔跟他打了个招呼。

    「是不太一样啦。」林乔转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同陈果说,「别看杰希平日里那么严肃,分明内里是个相声选手啊!」

    王杰希没忍住呛了一下,不轻不重的瞪了她一眼,为自己找了点面子:「别乱说。」

    「真的真的,陈小姐我跟你说哦…」

    「叫陈果就好,果果也行。」聊了那么久陈果也没了之前那点紧张,反而对这些职业选手的小料好奇得很。

    「好的果果。」林乔改口的很快,「就是啊,上次周末我想拉他们俩出去玩,叶秋在家躺尸呢,我就先去找了杰希,发了个消息问他在哪,结果你猜呢——」

    「…听相声而已。」王杰希接了口,声音很轻。

    林乔一拍桌子,酒劲上来了,「微草队长平日活动就是听相声啊!我一进去就惊了,猫到他那位子上,他还给我倒了杯茶!」

    「然后我们就把叶秋忘了,在那听了一个下午相声。」

    王杰希偏过头不忍心再听。

    「还有,我上次去给他买奶茶,他说我要四季春,无糖,正常冰…你知道那个点单小姐姐脸色有多精彩吗?好了,我买了回去给他,他喝了一口,僵在那边老久,叶秋还以为他中风了还是怎了,结果他憋出来一句:好苦。」

    林乔捂着心口特别心痛的说:「大爷,你无糖还想要有甜的吗。」

    「是谁非要了九分甜结果说腻死的啊?」王杰希回怼。

    「好女不跟男斗。」林乔一挥手,「我们五五开!」

    「这是我让着你。」王杰希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林乔拿起酒杯:「干了!」

    「…认输,娘娘饶命。」王杰希冷静的把只喝了两口的酒换成了果汁。

    陈果在旁边笑的直咳嗽,叶修脸色精彩,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嘴角抽了两下。

    「那就罚你——」林乔脸色通红,撑着脸笑嘻嘻的说,「爆点料吧。」

    「好啊。」王杰希倒也干脆,但眼睛一眨,怎么看也不是一副乖乖爆料的样子。果不其然,他一开口炮火就往别人身上轰:「叶神也是一杯倒,酒量比叶秋还差。」

    两个姑娘幸灾乐祸的「喔——」了一声,眼睛一齐看到了叶修端在手里还剩半杯的酒中。

    「…王队这是激将法啊,对我可没用。」叶修完全不中招,扬了声根本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一杯酒总是要喝完的,叶神给个面子呗,干了,我陪你。」林乔再添一把火。

    叶修本来还懒得陪他们闹,刚想再推脱一句,结果就看到王杰希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嘴角微扬的竟有那么一点看热闹与期待的意思,让他着实头脑一热。

    「干。」叶修视死如归。


-


   真是损人不利己,王杰希再扛着叶修上楼的时候这么想到。但他那话讲的不对,叶修酒量比叶秋要好那么一点点,起码他还能走两步路,只是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只能全靠王杰希身上,热度隔着衣服传来,让王杰希颇有点不自然。

    一报还一报,上回叶修扛他这回他得扛回来,这老天爷真还挺公平的。

    王杰希自己也少喝了一点,酒量又确实不好,这会儿脚步虚浮,力气也没多少,就想着赶紧把叶修扛上床就好了。本来他们还想着出去住酒店,这下两兄弟都瘫了,也只能麻烦麻烦这边的老板娘收留一下。

    叶修的小房间里楼梯口还挺近,王杰希胡思乱想间房门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他勉强腾出一只手开了门,拎着叶修的领子就打算把他往床上丢。

    结果脚下一滑,完球了。

    王杰希看着天花板思考人生,叶修这小破床床板硬,硌得他背疼,更别提醉酒人士还压在他身上,简直动弹不得,满鼻子酒气,让人想打喷嚏。

    他想了一会儿这也不是个办法,用劲抽出一只手来,推了推身上睡得死沉的家伙,皱了皱眉唤道:「叶修?醒醒,别这样就睡。」

    不推还好,一推唤回点意识,睁眼朦胧了几秒,叶修干脆就把王杰希抱了个满怀,跟个八爪鱼似的更扒不下来了。王杰希心有不悦,按着他的肩往外推,却听得叶修的声音响在耳畔,含糊的像是呢喃,呼吸湿热湿热的,全洒在他耳边。

    「王大眼儿、王杰希、杰希、希希…」

    希你个头啊希。王杰希恶寒,苦痛的捂上脸。

    叶修还絮絮叨叨,眼皮都快合上了,根本没个清醒的:「…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不起,我给你道歉,王大队长您就给小的一条活路呗…以前是我目不识珠,我自找的…王杰希,我喜…」

    王杰希一下就火了,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扯着这人翻了个身,打断了那差点就说出口的话。他揪着叶修的领子把他抵在床沿,双手颤抖,嘴唇发白。叶修被他抵得难受,一脸的茫然,咳嗽了两声,心思清明了不少,却还是没什么力气,眼皮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却又看得清王杰希眼中痛苦的挣扎。

    「叶修…」王杰希觉得自己喉中发干,话都是挤出来的,「你没必要道歉,我当年喜欢你才对你好,我才是自找的,活该的是我。你别把我以前对你的那些又返来还给我,我不需要。」

    他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仿佛摇摇欲坠,那些话却又一句句清晰的传到叶修耳中,把他死死的钉在床沿。

    「你不欠我什么,放过我吧。」

    叶修彻底酒醒,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王杰希已经转了身,他伸了手去,赶紧是喊道:「王杰希,我……」

    他没触及王杰希的衣角,门在他面前被合上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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